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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位老师带着孩子们上体育课
老师陪着孩子们画画
和煦的春风,吹落了福州市仓山区培智学校教学楼前大树上的黄叶。一群可爱的孩子,拿着扫帚,嬉笑着清扫满地的黄叶……
离他们20米开外的铁校门边,三三两两的家长,扶着门,透过铁栅栏,专注地凝视孩子们劳作的身影,目光含笑。
一个小不点背着书包,跳进了校园,在门口含着手指,扯着妈妈的衣服,不愿松开……穿着连衣裙的漂亮女老师,走上前去,温柔地劝着小男孩松手,牵着他,哼着歌儿,走进了一年级教室。
这是昨日午后发生在福州一所公立特殊学校的一幕。在该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80多位特殊孩子,有30多人是自闭症患儿,他们还有个好听的名字“星星的孩子”。
自闭症日这一天，双胞胎兄弟没来上课
昨天,所有的自闭症孩子,都如往常一样上、下学。但一对16岁的双胞胎男孩,却请假“缺课”了。双胞胎妈妈不想在世界自闭症日这一天,让孩子成为关注的对象,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感受到他们与普通孩子不同。
“每年这天,双胞胎兄弟的妈妈,几乎都会给孩子请假,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,自己的孩子是这样的情况。”培智学校校长甘霖告诉东南快报记者。这位从事特殊教育近20年的女校长,每当给人介绍起自闭症孩子的家庭时,眼里总是闪烁着泪光。很多自闭症孩子的家长,都曾给过她很多震撼和感动。
双胞胎的妈妈在5年时间里,每天都坚持陪孩子一起上、下学,两个孩子智力水平不一样,不在同一年级,她就两个教室来回跑,陪着他们,跟着老师一步步学做手指操、学画画、学算术……
“这对双胞胎父母对孩子很好,早年他们夫妻二人都在国外打工,知道孩子的情况后,妈妈特意回来,开始当起了全职妈妈,每天都在学校跟着老师一起辅导孩子。她坚持五年时间了,是目前我们学校时间最长的陪读家长。”校长甘霖介绍。她说,因为错过了孩子的最佳发展期,这对双保胎兄弟刚入校时,表现极为焦虑、狂躁,如果家长不在学校陪护,老师根本看护、沟通不过来。
甘校长露出左手上两条淡淡的红印,告诉我们那就是自闭症孩子们焦躁起来自残时,她去阻止,被孩子抓出来的印……所以,对一些情况严重的自闭症孩子来说,如果家长有条件在学校陪护,可以方便老师更好地引导孩子学习和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当天,东南快报记者在该校一年级教室里,就看到了康康(化名)和锐锐(化名)的妈妈,坐在教室里,全程陪孩子上课。课间,她们也会跟随老师,领着孩子在校园里干些扫落叶的活儿。这两位自闭症孩子的妈妈,俨然已是一年级老师的助教。他们在照顾自己孩子的同时,也常帮着老师照顾、引导其他孩子。
“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,都很熟,会忍不住把他们都当自己的孩子。”锐锐妈说。锐锐妈一身黑裙,脸上化着精细的妆,聊天时,眼和嘴都是笑着的。她说,自己的儿子一直都在进步,她很感恩学校和老师。她说,孩子的特殊,让她可以拥有一段更全面守护孩子成长的经历,想想这也不错。锐锐妈只希望,这最长情的陪伴,可以换来孩子的成长和进步,将来能看到孩子独立生活的那一天。
弟弟般的学生，姐姐一样的老师
在培智学校,有很多大个的学生,跟学校的年轻美女老师,仿若同龄。弟弟般的学生,姐姐一样的老师,是这个学校师生之间的独特风景。
自闭症男孩阿辉(化名),14岁,高高的个儿,站起来和老师楚楚一样高。但才读4年级的他,很多时候的表现,都像个小孩子。比如,他最爱做的事,是把手伸到老师胳肢窝下挠痒痒,这是他对人表达友好或问候的一种方式。学校很多年轻的女老师,一开始受到阿辉的“礼遇”时,都有些尴尬。但后来,老师们都开始微笑着接纳他这种表达友好的方式了,当然也在慢慢耐心引导他,用握手来表达友好。
这天,我们在教室里遇到阿辉时,他一开始也是伸出手来,想要用挠痒痒来表达他的问好,但老师一声温柔的呼唤,便让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。于是,他把伸长的手,缩回了一半,只是轻轻地碰了下东南快报记者的手,以示问候。
阿辉的妈妈,是位大学教授,平时在家里也有请老师辅导他学习。所以,阿辉在该校所有自闭症孩子中,是表现比较好的一位。楚楚老师给他拿出课本,他会指着字,挨个挨个地大声念课文。但他不怎么会自己咽口水,读着读着,口水就流到衣服上……楚楚老师说,阿辉爱流口水,经常流得自己的衣服、书包和座位地板上都是湿漉漉的。但即便如此,美丽年轻的楚楚老师,给阿辉擦去嘴角的口水时,却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。当阿辉把抹在手上的口水,朝她干净的裙子上擦拭时,她也只是笑着任他那么干,就像个非常溺爱弟弟的姐姐一样。
“不能跟他们急,也不要凶他们,只要笑着、耐心地引导他们,慢慢地他们就会改变和进步。”20出头的楚楚老师,有着孩子们都爱的灿烂笑脸和温柔。她总能在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眼里,看到一个四五岁孩子的天真烂漫,把他们一切的“缓慢生长”,当作一件美好的事物去对待。
而如楚楚老师一样年轻、有爱,满怀耐心的美女老师,在培智学校还有很多。
“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，迟早会绽放”
“要相信,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,迟早会绽放。”这是甘霖校长多年来一直与老师们共勉的话,也是她常拿来鼓励自闭症家长们的话。
在陪伴与守护这群星星的孩子时,甘霖校长和老师们,从来都没有对这些孩子失望过。他们只是盼望,未来这群孩子毕业走出校门,众人也能如孩子们的老师与家长一样,去包容、接纳他们,多给他们一些机会。
这些年来,甘霖校长和老师们在学校为自闭症孩子增开了很多手工课、劳动课。老师们最大的期待,就是孩子们从学校走出去后,能自食其力,找到一份他们可以做好的工作。
“像扫地、浇花、洗车、捡茶叶梗,还有很多流水线上的工作,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做好的。”甘霖校长对东南快报记者说,实际上,自闭症孩子的特点——刻板、认真、认死理,可以成为从事某类工作的优势。
今年,学校就有5个孩子要毕业了,每年能让当届的毕业生,找到一份他们能胜任的工作,是培智学校全体老师最大的心愿。
据统计,我国21世纪初有1300万自闭症患儿,平均每100个孩子中就有一个自闭症,全球自闭症患者已经达到6700万。甘霖校长说,如今每68个孩子中,就有一个自闭症儿童。
如果守护这些星星孩子的家长和老师,打动了你;那便请您以后,尽可能地如他们的家长和老师一样,去爱护和包容他们。
(东南快报记者 寇思琴 实习生 陈清娟/文 刘朔/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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